各方面都很无聊的大人
是个杂食菜鸽

【仓安】墓钟 03

>杀手仓×守墓人安

>所有地名纯属瞎掰

>很莫名其妙了,ooc

>前文走-    01     02



05.


在安田很小的时候他住在这个小镇上最混乱的地方,他的母亲曾是大家族旁系家族家主的情妇,但是当那位家主的长子出生后他的母亲就被冷落了,除了美貌以外就一无是处的女人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可是那女人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很快就被她给挥霍光了,她只好搬到了最混乱的红/灯/区去当一个卖/春/妇,那女人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沉迷于金钱与肉/欲里,可总是如此她还是从未放弃过安田,安田的记忆里,他的母亲虽说总是会彻夜不归,可是从未见过她将任何一个男人带回家里过,她孤身夜归,偶尔还会给安田捎一块味道不错的糕点,她也从未将自己所有在外面受得气撒到安田身上,只是偶尔实在是撑不下去时会抱着安田哭一场,安田那时就会摸摸他母亲的脑袋,稚嫩的童音唱起简单的童谣来。

可是他的母亲在某一天突然就不见了,那个女人扔下了她十岁的儿子消失了。

安田不知道她去了哪,只知道某一天醒来时去到厨房却没看到任何食物,他本来还以为妈妈累了于是准备自己动手做早饭时却感觉到了这件狭小的屋子里有点异样的安静,安田不断的呼喊,小小的屋子几乎被他犯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妈妈,他跑去女人上班的店里,对那些随意/裸/露/着身体的女人视而不见,找到老板娘才知道妈妈连夜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一个人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母亲以前赚的钱并没有拿走,他自己也会去母亲之前上班的店里打打零工,老板娘不仅会给他工钱还会经常给他些简单的食物,能够这样度日,安田已经觉得很好了,能够活下去,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时候,他唯一的玩伴,是隔壁的穷小子。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从不说自己的名字,安田也不太关心他的名字,从没问过,叫他时就一声‘喂’那孩子就会看向安田,反倒是小孩自己,会自顾自的叫安田‘yasu’,他比安田矮了些,纤瘦的身躯看上去似乎是营养不良,蓬头垢面的样子却还是遮不住他清秀的五官,那孩子是个孤儿,在垃圾堆里讨食物,安田在母亲离开之前就常常会给他些食物,母亲走了之后他直接把小孩接到家里来,给他换了衣服,洗了澡,还修剪了过长的头发。

可小孩却还是习惯出去捡垃圾换钱,把那些换来的零散硬币给安田,脏兮兮的小脸上带着有点期待又有点欣喜的笑容,安田也笑着摸摸他的头发接下了硬币然后带着小孩去洗澡。

那小孩食量大,可以吃下安田饭量的三倍食物,可纵使如此,还是不见那小孩长个子,还是小小的一团,瘦骨嶙峋的,安田老以为自己的食物到底是不是都喂给了他。


可是没过多久,那小孩也在某一天不见了。


那次安田并没有觉得多难过,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五岁时‘父亲’离开,十岁时母亲离开,十三岁时朋友离开。


当他十五岁时,居住着的那条街都没了,被小镇的镇长给拆了准备建成公园。



安田从那个吻里回过神,看到对面的男人笑着的样子,居然和记忆里那脏兮兮的小孩重叠了起来。

“喂……你——”

大仓笑着,凑近了安田:

“什么?我听着呢——yasu。”




06.


安田看着大仓,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始终是说不出来。

到是大仓先开口了:

“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被一个男人带走去训练成了杀手,他告诉我可以吃饱饭,如果想你随时可以回来看你,还可以给你买新衣服什么的,结果等我回去的时候连整条街都没有了,更别说怎么找你了。”

“这次倒是巧,”大仓笑吟吟的,“大概是命运都觉得我们不应该分开吧。”

安田垂下眼睛:“什么命运不命运的,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啊,”大仓供认不讳,“有·一次你出门后,你名义上的哥哥来过家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才想带你走。”


大仓一把握住了安田的手,大仓的手又大又暖和,安田的手则反之,一瞬间被包裹住的触感让安田一愣,有点酥麻的电流感从手向上,过了血管,过了经脉,最终到了心脏。安田感受到大仓在缓慢地摩挲着他的双手,就像小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时握着自己的手一样。

大仓从不曾告诉过安田,自己那些晦涩的秘密,当初堵在心里,后来渐渐的改变,就像病毒在病变一样,不停的扩散,最后通过四肢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里,那些秘密不论怎么改变,最终也只会变成这样一句话:


——我要得到他。


他永远都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个多年前朝被唾弃被嫌弃的自己露出那样闪闪发光的笑容的那个男孩子。

那和他一起生活的短暂日子在他后来最痛苦的几年里成为了唯一的支撑力。


唯一的思念乡。



安田默默地抽回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大仓僵硬的手臂:

“好好养伤吧。”


然后站起身打开了门:

“我去准备午饭,你好好休息。”


大仓怔愣着看着安田走出房间,注视了房门许久,深吸了口气,把拳头给攥紧了,青筋都浮现在了手背上。


一定…


我一定——




07.


当墓地的钟塔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安田推门进来了。

他手里端着食物,烤好的鸡排浮着一层金灿灿的油光,旁边的土豆泥和意面也闪烁着好看的色泽,令人光是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安田把份量多的那一盘给了大仓,还给他倒了些咖啡,自己端着少的那一份在桌前坐下了。

他们面对面吃着午饭,安田看上去很专心的样子,可大仓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看到安田宽大的袖口往里一点点,他手臂上奇怪的花纹。

昨天没有怎么注意到,今天倒是一下子看见了。


“你的手……”大仓开口,安田闻声抬起头来,听到问句后身子一下子僵硬了,“怎么了?”

安田迅速扔下勺子,‘当啷’一声非常刺耳,他捂着自己的手臂,说道:“没什么。”顿了下,又说道,“…你别问了。”

大仓眯起眼,但是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再度埋下头去吃自己盘里的食物了,但安田没了胃口,他的盘子里只有土豆泥和意面给吃光了,剩下一大块鸡肉,一点也吃不下了,于是把这块鸡排给叉进了大仓的盘子里:

“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好。”



墓地的下午是非常无趣的,或者说,在墓地的每一天都是无趣的。

大仓饭后就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睡觉,安田洗了碗筷回来就坐在桌前看书,才从丸山那里买来的书,是自己犹豫了好几天才决定买下的《包法利夫人》。


雨下的很突然,等安田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时,书已经翻了一大半,他抬起头,灰沉的天空乌压压的,整座墓地的零散石碑看上去倒是多了些肃穆的意味,安田叹口气,把书给合上了,想着这雨要是停了,还得拿着扫帚去扫了满地的残叶。

但是镇上另一边的横山倒不会有那些烦恼,因为他现在烦的事更是恼的他跺脚。

他翻开今早村上记录的笔记,始终觉得那个年轻的守墓人有点不对,但是对话里却又找不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想起昨天下午萨切尔夫人的小儿子来时说的那些话,有点胆战心惊,却又有点无从下手。据那个小儿子说,萨切尔夫人十八年前在外养过男孩,不止一个,她的手段残忍,好些个男孩都失去了踪迹,唯一一个从那个地方出来了的,只有一个名叫安田章大的人,他是萨切尔家族旁系的私生子,当时的他十五岁,被萨切尔夫人带到她私人的花园里,一待就是三年,是萨切尔夫人身边待的最久的男孩,当年萨切尔夫人许多男孩都没了下落,就连那些孩子的家人是谁都不知道,只有安田章大现在行踪明确,只是呆在墓园里,萨切尔夫人倒是没有再去找过他。

横山想起小儿子讲起母亲那些龌龊事时的冰冷面容,不由得有点同情这个家族,光鲜的表面永远藏着肮脏的内里,他甚至无法想象那三年中安田到底经历些了什么,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安心的呆在墓园里,一待就是十五年。

他也想起今天看到的安田,小小的个子,穿着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自己想象里守墓人阴沉的气场,他反倒是看上去非常温和与稳重,就像每一个人都会遇见的友好路人,如果不是之前就听小儿子说了那些事,不然横山是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的安田曾被软禁了三年的。

虽然现在也觉得那三年里一定还有着更深的秘密,横山想,把笔记本给关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他抬起头。


雨停了。






TBC.

感谢阅读!!!

时隔N久的更新,一月真的出乎意料的忙,这个月会努力不那么咸鱼哒!

感觉会比我自己预估的写的长…

如果触到了你的雷点我深感抱歉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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